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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自己押送的税银竟出了问题,许平志的心猛地一沉,额头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要知道,丢失税银那可是要掉脑袋的重罪啊!
不由瞪大了眼睛,声音略带颤抖地反驳道:“这位先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这些银子,可是我亲自从户部主事和御刀卫千户手中接过来的,一路上我寸步不离,所有一起押送的人都能作证,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李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霸道:“是嘛,那你也只能保证,这些银子在你手上的时候,没有出任何问题。
那在你接手之前呢?你可有每一锭银子都仔仔细细地查验过?”
许平志一听这话,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他挥舞着手臂,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那怎么可能!这么多银子,我怎么可能一个个去查?你是不是故意在这给我找茬呢?”
此时,一直站在人群中的许新年也发现了自家老爹的窘境。
他之前之所以没有出声,是觉得李皓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担心因为自己和许平志的关系而节外生枝。
但现在看他要被李皓逼得无路可退,赶忙站了出来,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爹,这位是我一直跟你提起的明晖先生。
先生行事向来有分寸,不会做无意之事,您就听先生的话吧。”
许平志还想反驳,毕竟这事关他的身家性命,他怎能不谨慎?
但李皓已经不给他机会,只见他冷冷一笑,说道:“想要验证也很简单,直接把银箱打开就是了。”
说完,他转头面向高台,那高台上坐着的可是礼王和太子殿下:“礼王、太子殿下,不知两位可否做主,允许我们打开银箱一验真伪?”
这对于普通人不能撕开的封条,对于礼王和太子,就只是一张纸罢了。
太子闻言,微微侧头,与礼王交换了一个眼神,确认没有阻止的意思。
随即,太子轻轻一挥手,吩咐手下的亲卫上前开箱。
那亲卫领命,大步流星走至银箱前,猛地一撕封条,箱盖随之掀开。
箱内银光闪闪,满满当当装着的全部都是银子。
许平志见状,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他得意地笑道:“你看吧,我就说这银子没问题,你们就是想多了。”
就连一旁的孙宏图也面露诧异,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
倒是刘朴这家伙,没有完全弄清楚状况,首先就开始发难:“所以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不知这理是什么理?”
结果正说着话呢,那第一层银子下面,满满的金属碇,在接触了空气之后,便如同被点燃的火药,瞬间开始了剧烈的化学反应。
只听一声巨响震耳欲聋,银箱瞬间炸裂开来,爆炸的冲击力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将周围的物品掀翻在地。
火光冲天,烟雾弥漫,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要不是李皓时刻注意着,关键时刻用上了一道禁制,将爆炸范围给限定住,否则就以周边的人口密度,非得伤及一大片的。
不过受到惊吓的观众,还是差役跟书院弟子辛苦半天,才安抚下来。
礼王与太子殿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站起身来,目光中满是震惊与严厉。
许平志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那爆炸的余波,心中一片茫然。
那原本得意的笑容此刻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惶恐与不安。
孙宏图迅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紧皱眉头,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他开始仔细回想之前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这起事件的蛛丝马迹。
而刘朴则是一脸的愕然,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傻傻地望着那爆炸的现场。
李皓笑问道:“现在知道是什么理的了吧,你们所谓理学,说是要探究世间万物的本质。
那你们告诉我,刚刚你们探究出了什么?这是你们自己学艺不精,还是理学本身就存在问题呢?”
这个问题,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悬在了孙宏图及刘朴一帮人的心头。
他们面面相觑,却无人敢轻易开口。
选择牺牲自己,还是牺牲大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
倒还是太子这个局外人反应最快:“敢对税银动手,简直是在找死,将下面一干人等全部拿下?孤要知道,这背后到底藏着谁?”
太子命令一出,原本护卫在身边的禁卫,立马便开始了行动。
许新年见到这一幕,心中也开始有些慌乱了,只得是看向李皓:“先生,还请你救救我爹。”
李皓本来也不是管杀不管埋的人,出声说道:“且慢,太子殿下,这税银丢失之事,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帮押送之人,不过是些小角色,他们既没有必要,也没有能力做出这等大事。
依我看,不妨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他们一同去追查那将银子移交给他们的人。”
太子闻言,沉默片刻,转头看向礼王,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礼王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缓缓说道:“今日这场心理之辩,果然精彩纷呈。
税银丢失,绝非小事,自是要一查到底,还朝廷一个交代。
太子,此事不妨便交由你来查处,我自会去向你父皇禀明一切。”
太子心中虽有些不情愿,他知道,能打税银主意的,绝非等闲之辈。
他虽然是储君,可这位置也不见得有多安稳,不想要再多树敌。
然而,有礼王在旁,他也不好当面违背,只得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
剩下事情就好办了,太子直接让许平志带着自己的亲卫去抓人。
税银调配运送,每一步都是要做好记录的,这次负责的便是户部主事郑新和御刀卫千户陆淐之。
等看着太子吩咐完,礼王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皓,便带着人离开了。
这倒是把李皓给弄得有些不明白了,难不成这么一位德高望重的王爷,辛苦跑这一趟,就是单纯为了看热闹。
而孙宏图等理学门徒,则是面色黯然地离开了,今日之败,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他们输的不仅仅是面子,更是对理学的信仰和追求。
在后面得胜过后的李皓一众人,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借此机会,开始了心学的拓展大会。
宫中,礼王很快就见到了自己的侄子,简单把今日发生事情说完,才感慨道:“你说的果然很对,这个李明晖确实是个有趣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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