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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十数分钟的拷问很快进入尾声。
“砰！”
又是一声枪响在舱里炸开，鲜血溅在地板上。
海盗瘫倒在地，左腿被子弹打穿，挣扎着向后爬，喉咙里挤出嘶哑的求饶声：“不……不要杀我……”
漆黑的皮鞋踩在他的伤口上，缓缓碾动。
“啊——！！！”
“嘘……你活命的机会来了。”
叶更一蹲下身，枪管抵住他的下巴，“把你之前讲的内容，再倒着说一遍。”
“倒着？唔……”
海盗疼得浑身发抖，“尤、尤金头领应该是去了克拉码头的旧仓库……他、他出发前带了大半兄弟，说……说是去谈生意，然后弄清楚刘里昂的具体情况……‘血鲨号’停在樟宜湾……”
“哦？”叶更一踩在对方伤口上的鞋底不再碾动，“听起来，你没有说谎……”
海盗拼命点头，眼泪混着血水不断往下淌。
叶更一朝贝尔摩德伸出手，“我们运气不错。”
“是啊，林尤金居然敢出卖我们的里昂社长，总要找他收些利息才行……”贝尔摩德抽出一把匕首抛来。
海盗瞳孔骤缩，“等等……你不是说……”
叶更一接住匕首，直接刺下。
“啊！！！”
利刃没入大腿，海盗惨嚎着开始挣扎。
“留你一条命。”
叶更一静待海盗的哀嚎声间歇，俯身在对方耳边低语道：
“转告你们头领……我们的里昂社长，不跟废物合作。”
几分钟后。
那名海盗拖着残腿趴在那艘被设置了自动驾驶的双桅纵帆船里，他的身旁，是两具早已没了呼吸的尸体。
甲板上，贝尔摩德点燃一支女士香烟，望着那道踉跄逃向新加坡的小船，“他能撑到吗？”
“无所谓。”
叶更一将一桶血水连桶一起丢入海里，“伏特加在那边监视，就算只有尸体飘到附近……也足够了。”
……
新加坡，克拉码头。
一艘改装渔船停泊在夜色中。
船舱内，林尤金的脸色有些难看。
因为就在几十分钟前，伏特加以安全为由，单方面延后了交易时间。
突然，负责瞭望的海盗敲响了舱门：
“头领，有船靠近！”
“好像……是我们的船！”有海盗认出了船身一侧的标记。
林尤金来到甲板上，眯起了眼睛：“不对劲，我根本没有呼叫人过来接应。”
闻言，伪装成渔民的海盗们立刻警觉起来，枪栓声接连响起。
“放舢板！你们几个过去看看！”林尤金说道。
被他点名的几个海盗跳上小艇，驶向那艘双桅纵帆船。
当他们登上船时，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只见里面躺着两具尸体，血肉模糊的面孔在手电筒的光束下分外狰狞可怖。
“见鬼……”
“谁干的？！”
“等一下……真是我们的人！”
这时，一个海盗指向角落，“这里还有个活的！”
角落里，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影听到动静，这才爬了出来——正是双腿被废掉的那个海盗。
“头领……尤金头领在哪……”
他的眼球里布满血丝，嘶哑地喊道，“刘里昂……刘里昂想报复我们……”
……
……
渔船的驾驶室。
林尤金一拳砸在桌上，“你说什么？这是刘里昂的人干的？！”
“对……就是他们……”
残活的海盗躺在地板上，“他们突然动手，还……还说……说是你出卖了刘里昂，所以才……”
“……”
林尤金脸色阴沉得可怕。
出乎一些海盗意料的是，面对这番‘出卖’的指控言论，林尤金居然没有反驳。
“头领，该不会是他提前动手了吧？所以刘里昂把账算到了我们头上。”二把手低声问道。
林尤金眯起眼睛：“妈的，一个两个的干事前都不知道打招呼，真把老子当泥捏的了？来几个兄弟，跟我一起去找那个小警察聊聊！”
“头领，那批武器的生意怎么办……”
“还生个屁的意！”林尤金怒吼道，“先管这边！敢晾着老子，早晚把他一起剐了！”
……
……
【已确认，林尤金没有带人返航。】
叶更一读完伏特加传来的邮件，转而从舱内拖出两个防水背包。
他和贝尔摩德换上潜水服，戴上氧气瓶，夜视镜和武器，朝着几百米外一艘改装过的远洋货轮游去。
海盗会将劫持的船只通过更换油漆、船名，关闭AIS自动识别系统，将之改为一艘“幽灵船”。
而最为关键的是，这艘货船的底部也被他们改装后，增加了一个隐藏坞舱。
原本是用于快速投放小型快艇，达到逃亡或快速追击的目的，现在倒为两人提供了一处隐秘的切入点。
“注意水流。”
叶更一通过水下通讯器低声道，“不排除坞舱入口有哨兵的可能。”
“OK~”贝尔摩德应声的同时，也朝着视线的前方望去。
血鲨号的底部，微微荡漾着的海水上方，一道隐蔽的金属舱门半开着。
果然，海盗们为了方便随时进出，没有完全封闭坞舱……
叶更一贴近舱门边缘，侧耳倾听了片刻。
里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和酒瓶碰撞的脆响。
“有两个人，在喝酒。”叶更一冷声道，“先解决他们，别惊动其他人。”
“……”
贝尔摩德点头，游到了叶更一身侧，然后顺着水流滑入坞舱内部，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坞舱内灯光昏暗，两个海盗正坐在木箱上喝酒，AK-47随意地靠在木箱的一侧。
“他奶奶的，总是在这里飘着，老子都快闲出毛了，早知道就一起去了……”其中一个海盗嘟囔着。
“少他妈废话，来！继续喝！”另一个不耐烦地打了个酒嗝。
他们根本就没发现，身后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两道人影。
贝尔摩德率先出手，一把捂住其中一名海盗的口鼻，手中的匕首精准刺入后颈，一击毙命！
同一时刻，叶更一在确认过贝尔摩德那边不需要补救后，直接勒住另一个海盗的脖子，猛地一拧！
“咯嘣！”
颈椎断裂的声音被海浪声掩盖，两具尸体倒下后，就这么被丢入了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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