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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忽略她的诘问,眼里凶光毕现,马上调整过来,忍痛再度挥刀。
姜洄因旋身避开满淬寒光的刀刃,被逼到墙角处。
慈悲净地,她本不想杀生见血,奈何对方苦苦相逼,姜洄因摸上腰间软鞭,就要拔出袖中剑时,隔扇门又一次被人踹开。
明晃晃的光亮照入,婠玉遮了遮眼睛,下意识喝喊:“殿下当心!”
闯进来的是个鲜衣少年,本是追着刺客才寻到这里。
刺客回头一看,少年已经快步逼近,现在他成了夹在中间的那一个。
刺客反应也是迅速,逮住姜洄因,把刀架在她肩上,“别过来!当心我杀了她!”
左敛之停步,婠玉已经发懵,突然出现的刺客、少年,是怎么回事?
话音甫落,姜洄因已经抽出袖中剑,挑过他的手筋,血线洋洒,刺客手中的雁翎刀啷当落地,少年见状躬身捡起长刀,眉心微动,将长刀捅入命门。
腥臭的血溅到了姜洄因身上,她不悦地开口:“你太急了。”
“他就这么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了,”她抬手轻轻一推,黑衣人就此倒地,“应该活捉了他,绑起来,严刑逼供,让他供出幕后主使。”
持刀的少年被她的说辞惊到,紧张起来,有点结巴:“对……对不住。”
和方才杀人时的冷静自持判若两人。
姜洄因“哧”地笑出声,以手遮挡住了自己扬起的嘴角。
即便他不来,她也是要反杀那个刺客的,只是这一下,似乎又无端端欠下了一段人情。
婠玉小跑过来,给她递帕子,姜洄因擦擦短匕上的血,将凶器重新收回,又是一副柔弱不能自保的病美人形象。
这张脸,他是有些眼熟的。
只不过那时候的姜洄因还没长开,又是女扮男装的样子,多雌雄莫辨,不比现在娇艳。
少年缓过神,意识到自己盯着女子的脸瞧了太久,实在冒犯,躬身拱手向她道歉:“是我唐突了,莫怪。”
木头一样的性子,吓一吓他就这样?
“无妨,本宫该谢你的。”
少年耳尖一热,退开几步给姜洄因让道,“原来这人是要刺杀你,刚才他误闯进了我那间厢房,我才追到了这里,左右是个祸害,救谁都是救。”
姜洄因斟了两杯茶,一杯给婠玉,安抚她:“喝口茶,压压惊。”一杯给少年:“慢慢讲。”
少年两手捧着接过杯子,虔诚认真,把一杯茶当御前赏赐一样。
姜洄因在二人吃茶时,取了一面怀镜,好看清脸上被溅到的血污,颦眉冷漠地抹干净那些斑点。
少年讷讷道:“刚才下手不知轻重,给殿下添麻烦了。”
姜洄因愕然一瞬:“你认得本宫?”
少年应答:“嗯,五殿下虽然露面不多,可是我也曾见过的。”
其实,她尤其厌烦五殿下这个称呼,她不是皇帝的子嗣,单纯因为年纪而排在了“五”,如若没有皇帝痛下杀手,她是景祯太子长女,是弟妹们的长姐。
平常的自称,她鲜少称自己为“小五”,宫中大多人也恭称她的封号“长虞公主”。
姜洄因轻轻地半眯着眼,肃然问道:“那你是何人?”
“家父左清平,在下名唤左敛之。”他自报家门。
左清平乃是姜国镇远将军,也曾是军功赫赫,只是几年前与容国一战,告败之后被挫去锋芒。
胜败乃兵家常事,可那一战损失太过惨重,左将军虽未被降职处罚,却也从此一蹶不振。
“原来是左将军的长子,难怪杀伐果决。”姜洄因从心赞赏一句。
刀法不错,堪称快准狠。
左敛之被她夸得脸红,也可能是身份有别,竟让他在此时露怯,不知所云,“殿下谬赞,微臣……”
“微臣……”
婠玉对姜洄因低低耳语:“他也就十八九岁吧,怎么壳子里住的像是七老八十的人。”
她一说,姜洄因也认为是有一些,轻咳一下提点:“不必如此拘礼,你今日相救,本宫理应赏你,只能等到改日将谢礼送到将军府了。”
左敛之沉默一晌,压低了头诉说出时隔多年的歉疚:“殿下,若不是我等武将未能护佑幽云九州,你也不必受那几年磨难,殿下的赏赐,微臣受之有愧。”
那年他自城墙一隅,目送姜洄因出城,长风呼啸,旌旗飞扬,本是天真无邪的年岁,她只能换下女儿家的衣裙,扮成男子,出使受辱。
但女扮男装是为了保全自己,姜洄因不敢设想,若是自己以公主身份为质,在饿狼环伺的敌国,要怎么保护自己身心不受践踏、凌辱。
那个虚假的皇子身份,是她求得的唯一的怜悯,毕竟没有人想要迎回一个肮脏的公主。
这一世她不曾经历那段时光,算起来也是尘封已久的往事了。
姜洄因平静道:“本宫赏罚分明,罪刑不溯及既往,何况当年,容国占了天时地利,他们铁骑彪悍,左将军也是拼力护佑,所以功过相抵,不应惩处、寒了忠臣热血。”
“既然谢恩赏你,有什么可推辞的。”姜洄因放缓了语气,尽力显得平易近人。
“望少将军明了,你是你,左将军是左将军,不必将父辈责任挑在自己肩头。”
良久,左敛之方应声:“微臣谨记在心。”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已经申时七刻了。”
姜洄因淡笑:“时辰也不早了,本宫该回府了,耽搁了少将军的时间,你也早些回去吧。”
“好,微臣也是,这就与他们会合,打道回府了。”左敛之顿了一息:“殿下,再会。”
二人并肩出门去,恰与前来寻姜洄因的池晔撞上,左敛之招呼道:“见过大公子。”
“左公子也在这里啊?”他强压着敌意,这二人一道出门的,证明刚才是共处一室,都不知过了多久。
姜洄因开口圆场:“刚才遇了歹人,多亏左少将军相救。”
“原来如此。”
场面尴尬,左敛之抽身:“几位告辞。”
天边流霞醺染,陶醉绯云,铺就初霁的昭示。
那么晴朗的天,也驱不走男人的阴鸷。
“洄因,我们该回去了。”
姜洄因若有所思道:“好,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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