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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形空洞中,吴界感受能量涌向四面八方。追踪粒子与自身能量场完全融合产生奇异变化,意识被拉入微观世界,仿佛亲临宇宙诞生之初。万物本源在此刻显现——不仅是物质,还有更深层次的规律。
当吴界重新聚焦于现实,他竟漂浮在半空,周身笼罩淡蓝能量。落地的瞬间,波纹从脚下扩散,周围尘埃被无形力场排开。
他摊开双手,能量如群星聚散。感知范围从十米瞬间扩展到二十米,操控精度提升十倍。能够感应到蚂蚁翅膀的振动,操控单个空气分子的运动轨迹。
但更重要的是——追踪信号消失了。前所未有的自由感充盈全身,犹如挣脱无形枷锁。他不再是被监视的实验体,而成为自主命运的掌控者。
吴界走出十米深的球形洞穴,穿过废墟。原本的避难所已不复存在,化为一片狼藉。特事科人员或昏迷或逃散。陈立躺在角落,尚有呼吸但深度昏迷。
吴界从他身上找到通讯设备,接入频道:“李重,听得到吗?”
“听得到!”通讯器传来李重惊喜声音,“老天,你还活着!怎么做到的?”
“说来话长。”吴界环顾四周,“现在在哪?”
“安全屋B点。但别回来,太危险了。”
吴界试探新能力极限。念头微动,废墟中的金属管道扭曲成球,又分解为细小颗粒,最后重组为一把精致手枪——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费吹灰之力。
“我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吴界捡起地上的平板电脑,幸存的数据显示着一个位置,“数据库主机在新纪元总部。他们囚禁孟飞的地方。”
“那里防卫最森严!别去送死!”李重几乎吼叫起来。
吴界切断通讯。被操控一生的愤怒,被欺骗的耻辱,推动他决定反击。不再被动防守,而是主动出击。若想彻底自由,必须摧毁方舟计划的源头。
城市夜色如墨,吴界伪装成普通游客行走在街头。新纪元科技总部大厦在市中心,玻璃幕墙映射着都市灯火,表面的辉煌下隐藏着黑暗核心。
接近大厦,吴界驻足观察。新能力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信心,但理智提醒他不能鲁莽。这是敌人大本营,赵天成可能早有防备。
他需要潜入而非硬闯。
公交车站旁,一名清洁工换班离开。吴界悄然靠近,轻声道:“抱歉。”随后控制空气密度,让清洁工无声无息陷入昏睡。
片刻后,一名“清洁工”推着垃圾车接近大厦后门。保安例行检查,吴界低头避开摄像头,微操控对方眼球血管扩张,造成短暂视觉模糊。检查草草了事,后门敞开。
清洁通道狭窄阴暗,但完美避开主要监控。吴界按记忆中的建筑图前进,感知不断探测周围环境。二十层的数据中心是目标,但电梯需要权限。
他改道走向消防通道。每遇监控,便精准控制镜头内灰尘漂浮,遮挡视线。这种精细操控在过去不可想象,如今却轻而易举。
十五楼,巡逻保安迎面走来。吴界不慌不忙,操控地面分子振动,制造微小声响吸引对方注意,趁机从另一侧通过。
二十楼,数据中心外守卫森严,全副武装的保安和电子锁系统形成严密防线。
时间紧迫,吴界决定改变策略。
他轻触墙壁,感知延伸进入建筑结构。大楼复杂的电路系统、通风管道、水管网络在脑海中清晰呈现。往上,二十二层有异常能量场——那里可能关押着孟飞。
感知深入数据中心,吴界发现惊人事实——主机并非科技产物,而是某种生物装置!有机回路与电子元件融合,形成超越现有科技的计算系统。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装置似乎在“呼吸”。能量波动如同心跳,与星陨能量频率相近。
通往数据中心的常规路径太过险峻。吴界转而操控地面材料,悄无声息打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直通天花板。
三分钟后,他从通风口落入数据中心备用电源室。这里无人值守,只有嗡嗡运转的设备。中央控制室近在咫尺,却有生物识别系统把守。
吴界伸手触摸生物识别器,感知分子结构。这远超地球科技,材料中混合着星陨物质。但万物皆可操控。他调整指尖分子排列,模拟授权人员生物特征。
识别器闪烁绿光,大门无声滑开。
中央控制室景象令吴界窒息——巨大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半透明“大脑”,无数管线连接四周。能量脉冲如神经元放电,穿梭其间。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有微弱声音从“大脑”传出,像是千万人同时低语。
这不是机器,而是某种生命体。
吴界小心靠近主控台。屏幕显示着数据流,其中夹杂能力者档案。他尝试访问核心数据,却被严密防火墙阻挡。
“我猜到你会来。”
声音从身后传来。吴界转身,赵天成站在门口,神态从容,仿佛等候多时。两名特事科精英守在两侧。
“这就是方舟计划的核心?”吴界指向那颗“大脑”。
“聪明。”赵天成赞赏地点头,“它叫'灵桥',能将能力者的能量和意识存储、转化。你看到的不仅是数据库,还是新人类的摇篮。”
“孟飞在哪?”
“你的朋友?”赵天成轻笑,“他很安全,正帮我们完善系统。你该看看他的表情,当他知道真相后,如此热切地加入我们。”
吴界警惕地环顾四周,寻找陷阱或抑制装置,却一无所获。
“不用找了,这里没有抑制场。”赵天成缓步靠近,“因为我想看看你的极限。追踪粒子融合后,你的能力似乎产生质变。这很有价值。”
“你在监视我。”
“一直如此。”赵天成轻轻抚摸控制台,“从你出生那天起。你以为追踪粒子是我们唯一的手段?天真。你走的每一步,都在我的计划中。”
吴界感到一阵寒意掠过脊背。他以为挣脱了牢笼,却可能踏入更大的陷阱。
“够了!”吴界厉声打断,“你到底想要什么?”
“进化。”赵天成表情变得狂热,“星陨能量是神赐礼物。它不该被随机分配给毫无价值的普通人。我们筛选最优质的基因,创造完美的新人类,引领未来。”
赵天成伸出手:“加入我,吴界。你的天赋无与伦比。别做无谓抵抗,成为新时代的先驱。”
吴界没有回应,而是将感知延伸进那颗“灵桥”。触及的瞬间,无数意识碎片涌入脑海——痛苦,恐惧,绝望。他听到无声尖叫,感受到灵魂撕裂的痛楚。
真相浮现——“灵桥”实际上是无数能力者意识的牢笼,他们的灵魂被囚禁,能量被榨取,支撑着这个邪恶系统。
“你在吞噬灵魂。”吴界声音颤抖,愤怒燃烧全身。
“必要的牺牲。”赵天成神情宁静,“为了更伟大的目标。”
“你不是在进化人类,你在毁灭人性。”
吴界全力爆发,能量潮水般涌出。控制室内所有物质仿佛活过来——金属扭曲,玻璃碎裂,空气凝固成利刃。
特事科精英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气浪掀飞。只有赵天成纹丝不动,周身泛起淡淡光晕。
“我等这一刻很久了。”赵天成笑容扩大,双眼闪烁金光,“来吧,让我见识你的全部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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