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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老桑树才抽出嫩芽,蚕房里却已闷得人发慌。苏锦心把白大褂袖子卷到手肘,腕子上的银镯子硌着显微镜目镜。这是她回云锦坊的第三年,每逢惊蛰,蚕种都要用艾草熏过才入室,可今年那些米粒大的蚕卵躺在竹匾里,活像晒蔫了的鱼籽。
“阿姐!三号匾的蚁蚕绝食了!”学徒阿桐撞开木门,手里捧着青瓷碗的手抖得厉害。碗底十几条刚破壳的黑色蚁蚕蜷着身子,连桑叶碎屑都不肯碰。
苏锦心蘸了点温水点在蚕背上,那小东西竟抽搐着翻过身。她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云锦坊独家的“天香种”,往年这时候早该吃得沙沙响,眼下却像被抽了魂。
子时的更梆刚敲过,苏锦心蹲在蚕室梁上。这是祖父教她的法子,老式木梁交错成网格,人猫在阴影里,底下走过连脚步声都能数清。果然,寅时三刻,通风口传来铰链转动的涩响。
黑衣人戴着夜视仪,背包侧袋印着模糊的字母——像是被刻意刮花的LOGO。那人动作极专业,避开了苏锦心新装的三个摄像头,却在第四个红外探头前顿了顿。月光恰巧从瓦缝漏下来,照见他手套上的暗纹:那是瑞士某高端户外品牌的雪绒花标识。
“喀嗒。”极轻的金属撞击声。黑衣人从保温箱取出蚕种盒,新旧蚕卵在月光下泛着不同光泽:原本的淡青色卵壳透着珠光,替换上去的却是惨白色。
实验室的基因比对结果出来时,苏锦心打翻了祖父的紫砂壶。显微镜下,被盗换的蚕种染色体末端缀着荧光标记——这是转基因技术的铁证。更可怕的是,那些蚕卵在恒温箱里突然开始疯长,比正常周期快了十倍。
“他们要的不是蚕丝。”祖父苏鹤年摩挲着账本牛皮封面,眼角的皱纹比去年更深了,“天香种的蚕沙里含有天然抗菌肽,去年发表在《自然》杂志上的论文,怕是招了狼。”
院墙外忽然闪过镁光灯,苏锦心追出去时,只看到个戴渔夫帽的男人在拍门楼砖雕。那人转身露出证件:“《非遗保护》杂志特约摄影,周慕白。”他的登山靴边沿沾着半片桑叶,叶脉断口处还凝着夜露。
后半夜,苏锦心被祖父叫进地窖。昏黄灯泡下,那本传说中的《蚕花账本》摊在樟木箱上,泛黄的宣纸用蝇头小楷写着:“崇祯七年三月初五,雨,南三号匾蚁蚕怠食,取梅桩东侧第三窖陈土......”
“看水印。”祖父枯瘦的手指划过纸面。苏锦心将账本斜对光线,赫然发现每页都嵌着极细的金丝纹路,连起来竟是TH流域的古地图。当她的手按在标注“云锦坊”的位置时,纸张突然显出蓝光——那一片蚕房的位置,分明与现在的实验室重叠。
地窖外传来瓦片碎裂声,苏锦心冲出去时,只见周慕白的相机挂在梧桐枝杈上,镜头正对地窖气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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