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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停车位前,袁景灿回头一看沈一弦还跟在身后;不禁有些莞尔:“怎么了,你是想让我送你回家吗?”
沈一弦这才如梦初醒,小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袁景灿笑着摇摇头,拉开车门说道:“那你赶紧回去照顾你姐姐吧,我先走啦;你看这天儿,都快黑了。”说着还指了指已经有些昏暗的天空。
沈一弦却还是执拗地站在车头前面。
袁景灿有些无奈地关上车门,又走到车头前看着沈一弦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呀?”
沈一弦一直低着的头猛地抬了起来,看着袁景灿说道:“我给你写个借条,你放心,我肯定会把钱还你的。”
袁景灿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他也不在乎,于是点点头笑着说:“行,随你便!”
说完袁景灿就转身想去拿纸笔,可这一转,他的脸色瞬间就僵住了。他突然想起来,这可是他今天下午刚提的新车啊,车上除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可以说是空空如也,哪里来的纸笔。
于是袁景灿有点小尴尬地转过身来,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这是下午刚提的新车,车里啥都没有呢。要不下次吧,或者就这么算了?”
没想到沈一弦的性格如此倔强,她不吭声就直勾勾地盯着袁景灿看。袁景灿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这借个钱咋还借出自责感来了呢?真是奇了怪了!
没办法,袁景灿只好提议去小卖部现买个本子。
沈一弦不吭声,又低下头去。袁景灿真是对这位姑奶奶没辙了,只好领着沈一弦往医院的小卖部的方向走去。
好一番折腾,欠条终于写好了,沈一弦小心翼翼地把条子收好,然后又开始盯着袁景灿。
袁景灿被看得一头雾水,直到他顺着沈一弦的目光看到自己刚刚随手塞进口袋的欠条还露了个角在外面。袁景灿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了,这姑娘也太较真了吧。他把纸条重新塞好,然后笑着说:“这下行了吧?”
沈一弦垂下眼睑没有回答。
袁景灿松了口气,然后对着沈一弦说:“赶紧回去吧,一会儿老沈该着急了!”
沈一弦突然又开口了:“谢谢你!”
袁景灿轻松一笑:“人都会有难关的,追风赶月莫停留,平芜尽处是春山。向前看,美好的生活总会在明天到来!”
沈一弦抬起头用一个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袁景灿又说了一遍“谢谢!”
这次袁景灿没有回应她,只是用坚定的目光回视着她。
沈一弦被袁景灿的目光看的有点脸红,垂下头转身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我先走了,你...你也...也早点回去...回去吧。”
说罢径直朝着住院部走去。
袁景灿点起一支烟,眯起眼睛目送着沈一弦的背影。
刚抽了两口,一个红袖章凑了上来指了指墙上禁止吸烟的牌子对着袁景灿说道:“医院抽烟,罚款50!”
“*!”袁景灿骂了一句脏话狠狠地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
“乱丢垃圾,罚款20!”
“淦!”
......
同一个夜晚,渝州,一个不知名的工地上。
尽管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工地上正灯火通明,恍如白昼。然而奇怪的是,整片工地都被灯光照亮了,但是却见不到一个人,也听不到一丝动静。
就在这时,一阵轰鸣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汽车的引擎咆哮声由远及近,一辆黑色皇冠身后跟着四辆皮卡车正飞速地朝着工地驶来。
几道尖锐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破了夜空,随即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焦糊味。
轿车上一个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青年男子率先走下车来。
他环顾一圈周围的环境,先挥了挥手驱散了一些正疯狂冲击着鼻腔的烟尘和焦糊味;然后又拍了拍手掌。
身后的四辆皮卡车里瞬间钻出十几号黑色劲装打扮的男子。
其中四人从一辆皮卡车的后排拖下来两个麻布口袋,被人抓住后麻布口袋就开始疯狂地扭动,看起来里面像是有活物。
青年男子拿出一块手帕捂住下半张脸,然后伸出一只手示意手下打开口袋。
随着小弟们解开袋口的绳子,里面赫然露出了两张人脸。
“尤局长,你可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我们已经放了你一马,你居然还敢闹事?”青年男子凑到脸庞臃肿的尤爱民面前说道。
待尤爱民看清另一个麻袋里装着的人赫然就是当初陪着自己一起送尤喻和简秀英上火车的小陈时,顿时脸色大变,心如死灰。
“一人做事一人当,把小陈放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尤爱民颓然地说。
青年男子嗤笑一声:“尤局长,你是不是当我们在跟你玩过家家,放了?我放过他,谁来放过我?”
“我知道你们在给谁做事,你放心,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他逍遥不了多久的!”尤爱民眼神愤恨地说道。
“尤局长,你都自身难保了,这时候还关心别人呢?”青年男子不屑地撇撇嘴接着又朝身边的几个劲装男子问道:“车呢?怎么还没到?”
“李哥,刚刚收到短信,还有五分钟就到了!”一个男子凑了上来小声地汇报。
尤爱民离地近,也听到了男子的汇报,他瞬间警觉起来,看向被毛巾堵着嘴巴眼神惊恐一直呜呜叫着的小陈声音颤抖地问:“什...什么车?你们...你们想干嘛?”
见还有几分钟时间,于是“李哥”便好整以暇地跟尤爱民解释道:“尤局长,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干工程的,在我们这一行里面有一个规矩,当我们动土的时候,就有可能会破坏该处风水,以至于在建造期间时常会有意外发生。祖师爷鲁班认为土地中有大量的鬼神,而人们在破土动工时破坏了当地风水,惊扰了当地的鬼神,所以就需要进行祭祀来安抚当地的鬼神,希望借此平复鬼神怒气,减少建筑中出现的意外。而古时候呢,祭祀一般都是用“活人”。”
说到这里李哥略微一停顿接着凑到尤爱民的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我们行内管这个叫“打-生-桩”!”
尤爱民瞬间呆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伙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很快一辆搅拌车驶进工地,李哥一挥手;几个人立马拖拽着死命挣扎的小陈走向一个坑洞。
尤爱民看地目眦欲裂,但是受困于身上的束缚他只能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声野兽般地嘶吼;可是这种程度的吼声完全震慑不了一点对面这群畜生。
于是尤爱民只能流着泪闭上眼睛心里默念:“小陈,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整件事情的起因源于十月中旬的一次表彰大会。
十月初的时候渝州破获了一起惊天大案活捉了“世纪劫匪”王俊;这起案子让整个渝州警界都在全国范围内名声大噪。如此巨大的功劳必然需要开表彰大会庆祝一番。
而尤爱民尽管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被一贬再贬,甚至不断地面临非常规调查;但是他的身份始终是个警察。且最近半年多以来因为药物治疗以及不规律的饮食更是让尤爱民的身体开始浮肿,各项机能也变得越来越差;但是作为渝州警界的一员,他还是参与到了这次表彰大会中来。
尤爱民瞅准机会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舞台上时偷偷溜到洗手间,把自己调查到的关于“张正被换案”的相关材料都递交给了一位刚刚在台上做过报告的领导。
洗手间的洗手台边,领导狐疑地看了尤爱民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去接材料。
无奈之下尤爱民只能一面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边小声地朝着领导简单讲述了案件的经过。
领导听完之后双眼瞪得如同圆孔,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接过文件袋随后面色凝重地拍了拍尤爱民的肩膀说道:“我很欣慰,我们渝州警界还有你这样优秀尽职的好警察;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安排人调查这件事的。对了,你手头上还有复印件吗?”
尤爱民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这一年多以来的遭遇还是让他留了个心眼,于是摇摇头小声地说:“没有了!”。
领导沉吟片刻说道:“这个资料留在你手里太危险了,你仔细回忆一下有没有遗漏的,如果还有的话第一时间给我,知道吗?”
领导的话让尤爱民疑心大起,但是他脸上却不动声色地低声说道:“真没有了,领导,全在这了;这里面有好多还是原件呢!”
领导突然露出一个微笑“别紧张,我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危考虑;没有就没有吧,你回去后仔细再仔细想想,确实没有就算了;这些材料也够了!”说着话还拍了拍手里的文件袋。
尤爱民心底有些不安,于是强笑一声告辞道:“领导,我出来的太久;一会儿该有人起疑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你先走吧,切记注意自己的安全!”领导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尤爱民,不放心的叮嘱道。
“好!”尤爱民深深地看了领导一眼,快步离去。
身后的领导一直站在原地双眼藏在反光的镜片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之后的事情发展果然印证了尤爱民的猜测,这份材料到了领导手上之后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没有在渝州掀起一丝波澜。
万般焦急的尤爱民失去了理智,竟然想让小陈暗地里跟踪这位领导。
结果...
只能说如今这个局面是尤爱民自作自受,但是最后却偏偏只害死了小陈;徒留他活在这个世上继续煎熬。
有那么一刻尤爱民真的想替小陈,替张正,替任何一个因为这起案子无辜丧命的人去死,但是他做不到;如今的他求生无路,求死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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