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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把话撂这儿！你若再敢与那柳括纠缠不清，老娘立刻撞死在你面前！"
陆氏怒发冲冠，一双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提起当年宋夕在私塾倒追柳括的丑事，至今仍是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料——谁人不知宋夕当年是如何死缠烂打的？
日日堵在私塾门口，哭闹着要与人同桌；不是砸重金买来珍馐美味，就是仗着家世威逼其他女学子喊她"嫂子"......
想到这些，陆氏胸口剧烈起伏，五脏六腑都像被烈火炙烤。她堂堂宋府嫂夫人，竟生出这等不知廉耻的女儿！
柳括一袭月白长衫立于阶前，俊朗的面容闪过一丝不耐。他强压下心头厌恶，温声道："宋姑娘还是先随令堂回府。他日若得空再叙..."话未说完，眼底已掠过一抹无奈。
这世上谁人不知柳公子最厌宋夕？偏这蠢货自欺欺人，还当他是谦谦君子。殊不知柳括每次容忍，不过看她是个没了爹的姑娘家，自然对年长点的男子有所依赖，这才时常给予包容。
"那...那柳哥哥离京前定要来寻我！"宋夕双颊绯红，眼中闪着痴迷的光。
柳括唇角微勾，笑意不达眼底："自然。"两个字说得轻飘飘，却让宋夕欢喜得快要晕厥。
"丢人现眼的东西！“陆氏气得浑身发抖，突然暴起拽住女儿手腕，”跟我回去！“她这一拽用上十成力道，竟将宋夕拽得踉跄数步。
"娘！”宋夕还要挣扎，却在瞥见柳括蹙眉时猛地僵住。她最怕惹心上人不快，只得含泪跟着陆氏下山，三步一回头，像个被押解的囚犯。
待那对母女身影消失在山道尽头，柳括长舒一口气，掏出锦帕拭去额角冷汗："总算是走了..."
"表哥还是这般心软。"一道清冷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但见山门处转出一位红衣女子，眉目如画却自带三分凌厉，"当年在私塾被缠得躲进茅厕，如今官至御前侍卫统领，竟也还是治不住个痴女？"
柳括转身大笑："我当是谁，原来是赵夫人！你这听墙角的毛病还是没改，也不知道你那位赵侍郎能不能将你矫正过来？”
宋鱼微微扁嘴：“我的事与他何干？这世上能改我毛病的人怕是还没出生呢！”
柳括见她这话，听出些意味来，于是问道：“听你这话，在赵府是不是受委屈了？不都说新婚燕尔吗，这是什么事情闹的？”
宋鱼不想多说，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日后得空了再跟你好好说，今日没什么心思提及。我来找你，是为了另一件事。”
既然宋鱼不想说，柳括也绝不强求，只点了点头：“有什么事尽管说。”
"我要你帮我栽培一人。"宋鱼从袖中甩出一卷名册，"赵家庶子赵之棠，根骨奇佳却明珠蒙尘。轮资质、本事都在赵瑞之上，只可惜非嫡出，多少有些耽误了。素闻军中论军功行赏赐、定爵位，于他而言，是个不错的出路。"
柳括剑眉微挑："表妹好大的手笔！才刚到赵家，就要扶植庶子？"他忽然压低声音，"赵瑞和那赵家老太如今竟这样好说话了？”
柳括在朝廷任职，同赵瑞打过几次交道，对他并没有十分的好感。只是自家表妹的这门亲事乃圣旨所定，实在不好多言，只打心眼里祝福宋鱼日子过得舒坦。只是，眼下宋鱼的话却让柳括有些不明白了。
宋鱼：“表兄不必多虑。眼下我手里握着赵家的玉如意、执掌了中匮，家中大小事宜皆在我手上盘算，有些事还是决定得了的。赵家男丁少而弱，若是能多几个有出息的，不乏为长久之计。这个道理，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宋鱼避重就轻，将自己打算扶持赵之棠为自己所用的意图抹去，听上去倒是合情合理。
柳括有些意外，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有本事的，这么快就当起家了？先前我还以为你在赵家受委屈，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这么说，表兄答应了？”宋鱼笑问。
柳括微微蹙眉：“理倒是这么个理，不过调教赵之棠这事儿吧……””
“如何？”宋鱼赶忙追问道。
“如今能在御前侍奉的，远比从前要严苛得多。非但出身要得体，技艺本事要超群，就连春闱临考也要出类拔萃，这样的人才莫说京城了，就是寻遍我朝上下都难找。”柳括道。
宋鱼不觉心头一沉，以赵之棠如今在赵家的地位和身份，压根儿就谈不上出身二字，但是应试资格就是个极大的问题。
“皇上现在竟这般考究了？从前不是比试几场武艺就算了，怎么如今出身、春闱这些都要算上？”宋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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