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书小说 > 其他小说 > 不是联姻吗?裴大人怎么这么爱 > 第一卷:默认 第69章 分与不爱吃甜的太傅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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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她的夫子……你既为长又为师……”

    “你却利用自己夫子师长的身份,利用她对你的依赖和崇拜,趁虚而入……”

    夜幕降临,裴彻捏着那块新得的玉佩,孤立在寒风之中,身形几乎要与那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

    沈律初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砸中了他最隐秘的妄念,也撕开了他光风霁月的伪装。

    ‘裴彻,你竟如此枉顾人伦,她喊你‘夫子’,你见着她,你不觉有愧吗?’

    ‘你是要堕入万劫不复吗?你是要把你十几年的苦读都毁于一旦吗?’

    ‘裴彻,你太让人失望了,你年长于她,又饱读诗书,你怎么会有这等邪恶的想法?’

    他邪恶吗?

    他只是想要把那抹最暖的颜色留在身边,有错吗?

    这个问题,过去十年,裴彻问了自己无数遍。

    可他翻遍万卷书籍,都找不到答案,也没人告诉他正确答案。

    或许他就不该出现在鹿鸣书院,不该应下那门不合时宜的差事。

    可他如果没有出现,会有第二个人冲进火场,救他的愿儿吗?

    “大人。”

    余良不曾见过裴彻这般低落的情绪,方才他看着太傅的神色,分明是动了大怒,还以为太傅要对沈世子动手了。

    太傅不与人亲近,但也极少动怒,能勾动太傅情绪的,就只有一个姜家姑娘了。

    外人都低估了姜家姑娘在太傅心中的份量,沈律初是,那不知死活的澜贵妃和五皇子更是。

    裴彻迎着冷风,阖了阖眼,再睁眼,眸底已经恢复平静。

    “都办妥了吗?”

    余良应道:“已经妥了。”

    ……

    姜时愿朝谢若若走过去,谢若若垂着头坐在凉亭里,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眼。

    见是姜时愿,又低下头去。

    “这次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你自己小心点。”四处无人,她直言道。

    姜时愿走过去,看着谢若若:“不然,我们再闹一回?”

    谢若若抬头看着她,桀骜不驯的眉眼连同嘴角慢慢垂下,最后还是忍不住,把头抵在了她的怀里,无声地流着泪。

    “她拿我做筹码,拿我做铺路石,我都认命了,我也不奢求什么多好的归宿,可她为什么连活路都不给我留?”

    “我喊她十几年的母妃,我言听计从,她还要把我许给赵家那个禽兽,她明知道那赵长兴是个什么货色,后院里女人一堆,连孩子都有了,她还要我嫁,就因为赵家有些权势……”

    姜时愿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

    和谢若若分开,已经临近宫宴时间,姜时愿没看到裴彻,便先去了长乐殿入席。

    今非昔比,今日她的位置十分靠前,宾客陆续入席,大殿之中灯火辉煌。

    姜时愿坐下没多久,便感觉到了一股令人不适的视线,一抬头,看见了坐在对面的沈律初。

    姜时愿因为吃惊神情一顿,她震惊于沈律初的模样,不过几日不见,他——

    他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

    神色枯槁,双目浑浊,如同被人遗弃的丧家之犬,又同穷途末路的孤魂野鬼,唯有身上的做工精良的锦袍勉强撑着一些体面。

    像极了……像极了那年从沈家别庄寒潭里捞出来的那个沈律初。

    姜时愿的思绪一下又飘到了四年前——

    四年前的冬天,沈律初捡到了一只受伤的小鸟。

    那只鸟有漂亮的羽毛,还特别亲沈律初。

    他写字的时候,小鸟就落在他肩膀上,低头往下看。

    沈律初抬起笔,那只鸟就拍拍翅膀,像是为他鼓掌。

    沈律初极为喜欢,把它养在书房,亲自造了窝,还为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珍珠’。

    结果,小珍珠的伤还没养好,就被文和郡主摔死在书房门外的青石板上。

    没有理由,文和郡主直接摔死了。

    沈律初拿文和郡主根本没办法,小时候,文远侯要接管沈律初,文和郡主就拿刀刺向自己,要沈律初做选择。

    沈律初选了母亲,从此以后,就被文和郡主套上了枷锁。

    小珍珠死了,沈律初一气之下跑出了文远侯府。

    文远侯府找不到人,沈侯爷寻到了将军府,拜托她留意沈律初。

    姜时愿便赶到了沈家别庄,大雪封山,人人都道沈律初不可能只身前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拼命赶过去看一眼。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沈律初从寒潭里弄出来。

    沈律初该感谢她娘,没有用女则女德规训她,让她上蹿下跳既学会了骑马耍鞭还学会了游泳下水。

    沈律初还该感谢裴彻,感谢裴彻十年前,奋不顾身冲进火场把自己拉出来。

    不然,她哪有那一身孤勇跳下水?

    沈律初不懂。

    姜时愿自嘲地笑了笑,沈律初懂不懂有什么关系,她身边自有懂她的人。

    姜时愿转头去搜寻裴彻的身影,恰这时,那道颀长的身影正好踏入大殿,几乎是在同一瞬,两人都望向了对方。

    姜时愿红唇微微弯起,眸底波光流转,裴彻脚下的步伐也越发坚定了。

    待他来到自己的席位,又藏着一个惊喜。

    只见桌案上的瓷碟里,放着半个剥好的蜜橘。

    瓷碟下方还压着一张纸条写着:

    【分与不爱吃甜的太傅一半。】

    笑意瞬间爬上裴彻的唇边,他忽地想起那年风寒,她执意要守着他看他喝药。

    看他一口气仰头喝完,眉头都不皱,支着脑袋目露崇拜。

    崇拜之中又遍布着疑惑:“十六岁是什么了不得的年纪吗?喝药不能喊苦,生病也还要读书。夫子,你早早的当了大人,不觉得很无趣吗?”

    过去二十六载,芸芸众生,有人羡慕他天资,有人倾慕他权势,只有一人,会关心他当大人无趣不无趣。

    很无趣。

    因为资质不错,所以一直被寄予厚望,修身养性,清心寡欲,然后成为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骄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索然无趣。

    裴彻拈起一瓣橘子放入口中——

    瞬间,浓重的酸涩味充斥着整个口腔,直冲眉心。

    裴彻抬眼,只见对面一双星眸,正盯着他掩唇偷笑。

    灼灼其华,熠熠其姿。

    便是圣人再世都抵挡不住,又何况他这个凡夫俗子。

    他没有错。

    橘子酸涩却有回甘,裴彻低头,将剩下的一一吃完,又将那张纸条折叠整齐,收入衣襟之中。

    沈律初将两人的互动收入眼底,他看着姜时愿对自己视若无睹,看着姜时愿时刻追逐裴彻的视线,看着他们相视一笑,旁若无人地用眼神述说着他们两个人才懂的秘密。

    沈律初心底的刺痛,远胜于他自己刺自己那一刀,他急需什么来麻痹自己。

    他捞起桌上的酒杯,同席的周景深吓飞了魂:“冤家,你能不能消停点?你这破烂身体能喝酒吗?”

    沈律初不理会,执意要喝,举起到嘴边的酒杯突然被人夺去。

    沈律初和周景深齐齐抬头,周景深诧异道:“蒋小将军?”

    蒋星灼夺了沈律初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低头对周景深道:“你起开,我坐这。”

    周景深一脸疑惑。

    “裴太傅叫我来的。”

    蒋星灼垂眸斜了沈律初一眼:“裴太傅叫我来看着他,省得他管不住这张嘴,胡言乱语给姜时愿添麻烦。”

    周景深骇然:果然,太傅就是太傅!

    太傅简直救他于水火!

    周景深忙起身,挪到了后头位置。

    蒋星灼扬了扬衣摆,一屁股坐下。

    沈律初低着头,喃喃道:“我不会害她,我喜欢她。”

    他才发现,自己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

    蒋星灼嗤笑了一声:“你的喜欢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吗?”

    竖着耳朵在后边偷听的周景深,太阳穴跳了跳。

    这蒋星灼什么来头?嘴这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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