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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淡淡的血腥味。柳元被楚若雪搀扶着,踉踉跄跄地穿行在荆棘丛中。他的左肩伤口仍在渗血,衣衫被染成暗红色,每迈一步都牵动伤处,痛得他眉头紧皱,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右手紧握着韩松留下的断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剑柄上的血迹早已干涸,与他掌心的鲜血混在一起,触目惊心。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眸却燃着一团冰冷的火焰,透着不屈与愤怒。
身后的马蹄声渐近,夹杂着黑衣人的喊杀声,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逼入绝境。柳元的呼吸急促而紊乱,胸膛剧烈起伏,他咬紧牙关,目光不时扫向身后,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决然。
楚若雪走在前面,步伐虽快却带着一丝慌乱。她的灰布衣衫被树枝划破了几道口子,露出一截白皙却布满细小划痕的手臂。她手中紧握着那柄短匕,刀锋上沾着几滴未干的血迹,映着微光泛出一抹寒意。她的长发散乱,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额头上,脸上带着一丝焦急与疲惫,但那双清澈的眸子依旧明亮,透着一股掩不住的坚韧。她不时回头看向柳元,低声道:“再坚持一下,我听村里老人说过,这片林子深处有处隐秘的山洞,能躲一阵。”她的声音急促而坚定,手臂用力扶着柳元,似乎在用尽全力支撑他。
柳元没有回答,身体摇摇欲坠,意识在剧痛与疲惫中摇摆,但他咬紧牙关,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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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啸声,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射柳元后背。楚若雪猛地一惊,转身将柳元推倒在地,自己也随之摔进荆棘丛中。箭矢擦着柳元的头皮飞过,钉在一棵树干上,箭尾兀自颤动。柳元闷哼一声,摔倒时肩上的伤口撞在石头上,鲜血再次涌出,痛得他脸色扭曲,牙关紧咬,额角的汗水混着血迹滑下脸颊。
楚若雪迅速爬起,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道:“快起来,他们追上了!”她拉起柳元,目光扫向身后,只见七八名黑衣人从林间冲出,手持长刀与弓弩,气势汹汹。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低沉道:“柳家的孽种,跑不掉的!门主说了,杀了你,赏金百两!”他的声音冰冷而残忍,眼中透着一股贪婪的光芒。
柳元强撑着站起,身体摇晃如风中残烛。他紧握断剑,目光死死地盯着为首的黑衣人,眼中燃起一团炽烈的怒火,低吼道:“走狗”。
楚若雪挡在柳元身前,手中的短匕横在胸前,低声道:“柳元,你退后,我挡一阵!”她的动作轻盈而果断,匕首在手中翻转,摆出一个防守的姿态,显然并非毫无经验。
柳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低吼道:“你挡什么?”他猛地推开楚若雪,挥起断剑迎向冲来的黑衣人。他的步伐踉跄,动作生涩,但每一剑都带着一股拼命的狠劲。“铛——”断剑与长刀相撞,火花四溅,柳元的双臂一阵剧痛,虎口被震得鲜血直流,身体踉跄后退了两步。他咬紧牙关,眼中燃着不灭的火焰。
黑衣人冷笑一声,刀锋一转,直刺柳元的胸口。柳元侧身闪避,动作迟缓,刀锋擦着他的肋下划过,带出一道血痕。他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一下,但趁势挥出断剑,刺向对方手臂。鲜血喷涌而出,黑衣人痛呼一声,退后半步。柳元喘着粗气,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寒光,但下一刻,两名黑衣人从侧面冲来,刀锋直指他的咽喉。
楚若雪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低吼道:“柳元!”她猛地冲上前,匕首划出一道弧光,逼退一名黑衣人。她身法轻盈,动作迅捷,匕首在手中翻飞,接连挡下几刀,但面对多人围攻,她也渐渐露出疲态。她的脸上满是汗水,嘴唇微微颤抖,低声道:“别硬拼……”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目光扫向柳元,眼中满是焦急。
柳元咬紧牙关,挥剑挡下一刀,身体却因失血过多而摇摇欲坠。他拿着断剑再次挥出,却因力竭而软弱无力,被一名黑衣人一脚踹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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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元摔倒在泥土中,鲜血从肩头涌出,染红了身下的落叶。他的断剑脱手飞出,插在不远处的树干上。他喘着粗气,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低声喃喃:“父亲,母亲……我没用……”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眼眶微微湿润,嘴唇颤抖着,似乎随时会失去意识。
楚若雪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低吼道:“柳元,撑住!”她挥匕冲向踹倒柳元的黑衣人,却被为首的黑衣人一刀逼退。她踉跄后退,匕首险些脱手,脸上满是汗水与血污,气息急促而紊乱。黑衣人围了上来,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为首者冷笑道:“两个废物,结束了!”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从林间传来:“一群鼠辈,也敢在这儿撒野?”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同一柄重锤砸在众人心头。黑衣人猛地一怔,齐齐转头望去,只见林间阴影中缓缓走出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老者,身形瘦削,穿着一袭破旧的灰袍,满头白发散乱如草,手中拄着一根弯曲的木杖。他的脸上布满皱纹,皮肤干枯如老树皮,一双深陷的眼睛却如鹰隼般锐利,透着一股慑人的光芒。他的步伐缓慢而沉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心跳的节奏上,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为首的黑衣人皱了皱眉,冷声道:“老东西,找死吗?滚开!”他挥刀冲向老者,刀锋带起一阵劲风,直劈老者头顶。老者却不闪不避,只是轻轻一抬木杖。“砰——”一声闷响,黑衣人的长刀撞在木杖上,竟如撞上铁壁般反弹开来,他踉跄后退,手腕剧痛,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老者冷哼一声,木杖在地上一顿,一股无形的气浪从他脚下散开,卷起落叶与尘土。黑衣人齐齐后退,眼中满是惊恐。为首者咬牙道:“你是什么人?”老者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低声道:“滚,或者死。”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为首者咬了咬牙,低声道:“撤!”他们转身冲向马匹,片刻间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满地的落叶与几滴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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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转过身,目光落在柳元与楚若雪身上。他的眼神锐利而深邃,似乎能看透人心。柳元强撑着坐起,喘着粗气,低声道:“多谢前辈救命……”他的声音虚弱而沙哑,手掌撑在地上,指尖微微颤抖。
楚若雪收起匕首,快步走到柳元身旁,扶住他,低声道:“你没事吧?”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目光扫向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戒备。她低声道:“前辈,您是……”她的声音轻缓而小心,似乎在试探老者的身份。
老者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走到柳元身旁,低头看向他肩上的伤口。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低声道:“小子,你这身伤不轻,还能撑着不倒,也算有几分骨气。”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赞许。他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递给柳元,“吃了,能止血续命。”
柳元接过药丸,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多谢前辈……”他仰头吞下,药丸入口苦涩无比,却很快化作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入体内。他的伤口疼痛稍缓,脸色略微恢复了一丝血色。他抬头看向老者,低声道:“前辈为何救我?”
老者冷笑一声,低声道:“救你?我不过是看不惯一群鼠辈在这儿聒噪。”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柳元手中的断剑上,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这剑……你从哪儿得来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木杖轻轻点了点地面,似乎在思索什么。
柳元心头一紧,低声道:“这是我一位亲人的遗物……”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脑海中浮现出韩松倒下的画面。他咬紧牙关,低声道:“他为救我而死,我绝不会让他白死。”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低声道:“有仇不报,非大丈夫。”他顿了顿,转身走向一旁的树丛,低声道:“你们两个,跟我来。”他的语气平静而威严。
楚若雪扶起柳元,低声道:“我们走吧,前辈不会害我们的。”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信任,目光扫向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柳元点了点头,强撑着站起,低声道:“好……”他的声音低沉而决然,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老者带着两人穿过密林,来到一处隐秘的山洞。洞口狭窄,掩在藤蔓之下,若不细看难以发现。洞内干燥而简陋,一张石床、一只木桌,墙角堆着几捆干柴。老者坐下,低声道:“你们在这儿歇着,我有些事要问你们。”他的目光落在柳元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
柳元靠在石壁上,喘着粗气,低声道:“前辈有何指教?”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目光直直地盯着老者。楚若雪坐在一旁,默默整理竹篓中的干粮,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老者冷哼一声,低声道:“指教谈不上,不过你这小子,身负血仇,却只有这点三脚猫功夫,未免太废。”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木杖轻轻敲了敲地面,“你若想报仇,这点本事可不够。”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柳元心底。
柳元闻言,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一丝羞愧与不甘。他低声道:“我……我知道自己没用,可我……”他的声音颤抖,嘴唇抿紧。
老者眯起眼睛,顿了顿,起身走到柳元身旁,低声道:“运转你那点微末内力,让我瞧瞧。”他的语气平静而威严,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柳元愣了一下,低声道:“是……”他闭上眼睛,强撑着运转《柳叶心经》。一股微弱的内力从丹田升起。
老者低声道:“罢了,看在你这股不屈的劲头上,我指你一条路。”他伸手一指柳元的胸口,低声道:“你这心法,太过粗浅,我教你一套运气法。”他的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柳元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低声道:“多谢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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