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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颜,我今早听府里的下人说,平阳伯爵府的六公子暴毙了。听说也才二十一岁,这么早就死了可真是让人唏嘘命薄啊。”
鹤宝珠和司徒樾没什么来往,甚至之前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只是如今感叹这古代的暴毙究竟是怎么个暴毙法,是人突然就没了?
乔挽颜一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昨天的事儿她连细枝末节都清楚知晓,司徒樾是怎么被带去府衙的,是怎么被带回伯爵府的,又是怎样被司徒凌强行灌下药弄死谎称暴毙的。
今日一早消息传出来,伯爵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平阳伯爵素来也是疼爱六子的,但这次却没有出手阻拦,默认了司徒凌的举动。
乔挽颜嘴角泄出一抹嘲弄的笑容,闹出如此丢尽脸面殃及伯爵府的丑事,平阳伯爵再溺爱六子此次也不会容忍。
不过,这叫什么爱呢?
不给孩子铺平路只一味地溺爱,这分明是怕儿子死的不够惨。
鹤宝珠不知道司徒樾的死亡是乔挽颜间接促成的,“挽颜,你说年纪轻轻就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不是有点令人惋惜。”
乔挽颜点了点头,“嗯,好惋惜。”
鹤宝珠也叹了口气,“算了,不说这些晦气事儿了。我过些时日要开个酒楼,到时候第一批客人请你去玩好不好?”
鹤宝珠最近一段时间简直是靠着香皂和香氛赚的盆满钵满。
身为公主,虽然是不受宠的公主,也并不缺钱花。但自从做起了生意,简直是有史以来最富裕的公主。
因为是公主,所以没有人敢因为眼红闹事使绊子;
因为是公主有更多人奔着名号去买东西。
鹤宝珠的从商路几乎是顺风顺水。
“酒楼?这京城的酒楼可多着呢,贸然开一个怕是不会脱颖而出。可有什么新奇的?”
鹤宝珠神秘一笑,“届时开业了你就知道了!我还请了太子皇兄,就是不知道太子皇兄得不得空。”
她知晓挽颜喜欢太子,那自然是要好好地制造机会啦!
乔挽颜看了她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对了挽颜,明日一早云公子就要回药师谷了吧?”
乔挽颜微微颔首,“嗯,今日出来正好让紫鸢去买些京城才能买到的东西给他带回去。明日我要亲自去送他,听说明日太子殿下也要从临安回京了。”
太子近日忙,去了一趟临安处理朝政之上的事儿。听爹爹说,明日一早他大抵就会抵京了。
鹤宝珠在一排茶盏中挑了一杯,“徐书简又给你做了一幅画吧?什么时候有机会我也能去瞧瞧?”
“那就一会儿?”
鹤宝珠点头,“真是可惜了,我听薇末说徐书简的文采很是不一般,但只中了一个探花,可能临场没发挥好吧?”
乔挽颜笑了笑没再说话,看向了窗外的景色。
徐书简是个学识扎实的人,怎么会没发挥好呢?
皇上点他为探花,不过是因为徐书简是爹爹的门生罢了。
她知晓其中缘由,但乔家的女儿怎么能表现得对政事很有见解呢?
本就被防备着,日后怕是要被死死盯着才是了。
乔家的女儿,只需要貌美就够了。
如此,才能让那位安心。
爹爹处处谨慎是为了这个家,她自然心疼爹爹不能给爹爹添麻烦。
❀
翌日一早,乔挽颜是亲自送云珩到城门口的。云瑶害怕云珩一时兴起非要带着她回去,干脆装睡不肯起来,只偷偷地在前一晚将一堆好玩的装上了马车。
其中,就包括她这几日最喜欢的魔方。
清晨的城门口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待城门打开之后挑担子的农夫、推车的小贩、牵着骡子的商人以及寻亲的人便陆陆续续的进了城门。
云珩是个香饽饽,乔尚书是派了陈管事亲自带着人送云珩回药师谷的。
乔挽颜下了马车,因着昨晚没睡好熬了夜脸色有些苍白,此刻带着白纱的帷帽扶着紫鸢的手缓步踩在地面上。
云珩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他的面前,隔着白纱他看不见乔挽颜的脸,但却依旧目光灼灼的看着不舍得收回视线。
清风袭来,吹起白纱也吹起了云珩如雪一般的衣玦。
随风飘扬,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云珩敛眸,清冷出尘的面孔带着毫不掩饰的留恋。
“我能再看看你吗?”
低沉而清冽的声音响起,字字清晰。
乔挽颜没说话,云珩却大着胆子伸手欲撩开遮住神女面容的白纱。
但手即将触及到白纱的时候,云珩又停住了。
潜意识的举动,但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亵渎冒犯她。
手即将收回去的时候,乔挽颜握住了他的手撩开了自己的面纱。
明明这段时间时时日日都能见到她,但撩开面纱的一瞬间,云珩还是看失了神。
心跳陡然间加快,平和的心湖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他说不清道不明,只是贪恋的看着她,目光澄澈而温柔,没有一丁点杂质。
乔挽颜语气轻柔透着蛊惑,“我们是最好最好的朋友,记住我的容颜,永远不要忘了我,永远保护我。”
云珩微微颔首,“我永远记得。”
隔了许久,他又道:“回去吧,我看着你离开。”
乔挽颜笑了笑,“我是来送你的。”
云珩:“我知道,可我不想让你等着我离开之后再回去。”
“可我想送你,你说过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的。”
云珩说不出拒绝她的话,到底还是点了点头上了马车,从窗户伸出脑袋回首看着她。
乔挽颜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仿佛与这纷纷扰扰的周围隔绝开来。
偶有远处的路人侧目,却没有人敢凑上前去打扰她。
远处一辆低调的马车停了下来,鹤知羽看着那戴着帷帽的女子,隔着一段距离以及面纱遮面,他看不见那女子的面容。
京元眼珠子一转开口道:“殿下,那或许是云姑娘。他们是兄妹,举止亲昵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鹤知羽不语,磋磨着手中的扳指语气浅淡,“是谁送云珩,与孤有何关系?”
鹤知羽话是这么说的,但视线始终收不回来,死死地盯着那道纤细身影。
一道疾风吹来,将乔挽颜头上的帷帽吹落在地。
紧接着,扳指碎裂的声音响起。
碎玉刺进了鹤知羽的血肉中,却不见他哼一声。反而攥紧了拳头,碎玉陷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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