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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走进无人巷道,阮现现放出自行车,又拿了点东西塞进斜挎包里,这才骑车赶往黑市。
秦五爷一看到她就想嘬牙花子,商量道:“你这自行车怎么不带到乡下?火车可以上,
对了,这是你要的到黑省的卧铺票,是硬卧,软卧没有,这趟列车上有外宾。”
阮现现一手接过车票,心里啧了声,她有钱有票为什么要委屈自己骑一辆链子哗啦啦的破车?
到乡下买新的不好吗?
何况,她记得……知青点那谁谁谁有车来着。
见她吃了秤砣铁了心把那破车低给自己,秦五爷无法,刚想把人轰走,阮现现猛然一撩衣服。
秦五爷:???
豁!
不是想以身饲虎,原来腰上扣了一溜儿手表。
阮现现:“要吗?”
秦五爷:“要!”
梅花309,上海7120和雷达表,每个牌子两块,秦五爷眼睛都值了,点根烟端起茶壶压压惊。
他眼力好,一眼看出上海7120是百货大楼才上架的新品。
重新审视阮现现,女同志不简单啊!
“怎么出?”他问。
“梅花309不要票400,上海不要票210可以出,雷达……算了,你买不起,看了过过眼瘾就完。”
秦五爷来了脾气,一撸袖子气笑了:“夺少,你说,看看我收不收的起。”
“这款友谊商店售价480,我出800,少一分不卖。”阮现现淡定。
表都是她从系统商城买的,世面卖多少,商城就卖多少一分钱不带差,可系统是不是忘了,这年代还有黑市?
秦五爷一口水喷出,“你怎么不去抢?”
她辛辛苦苦赚个差价,黑市的规矩不就是进来翻一倍吗?她还打折了的,有价无市的东西,她为什么要便宜卖?
阮现现满脸无辜:“我都说了你买不起,这东西我弄到手里不需要上下打点吗?”
最后两块梅花,两块上海对方全要了,雷达只要了一块。
相对应的,现现一块表给便宜了十块,她知道自己出的价格黑市再倒手,真没有多少赚头。
“要走了,我给五爷表演了绝活,看完你好我好大家好!”
阮现现说着,出门把秦五爷院里的磨盘从东搬到西,后者艰难咽了咽口水,强笑道:“你也太客气了!”
他这磨盘不大,直径不到1米,少说也有500斤,就被这小腰还没自己大腿粗的小姑娘轻松搬动。
眼里那些算计和野心顷刻荡然无存,称呼也从女同志改成妹子:
“明人不说暗话,妹子的意思哥懂了,以后还有合作机会吗?”
“可以。”阮现现想了想,干黑事的在铁路都有关系,否则也弄不来通往黑省的卧铺票。
“走铁路走邮寄都可以,看你,我只先款后货。”
秦五爷并未一口答应,两人留了联系地址和电话后告辞。
……
回到招待所时,值夜的大婶儿盯了她好一会儿。
也就是今年开始逐步放开一些,放在两年前一个女同志深夜十点才回来,搞不好要被谈话,最轻也是要被拉着询问几句。
阮现现快步上了二楼回到房间,拿出盆子想打水洗漱,才发现这个点早没了热水。
她简单清洗一番,回到房间开始清点明天上车要带的东西。
两袋果仁、一瓶茅台、半斤酱牛肉、半只烧鹅,一饭盒羊杂……
手一顿……阮现现扶额,自己到底往大包里装了什么鬼东西?
到最后也没舍得拿出,又添了几套换洗衣物,被子和洗漱用品,做做样子,缺什么随时可以从空间导出。
至于大头,已经被她抽空邮寄到黑省了,算算时间,她下乡两三天后可以收到。
……
一觉到天明,这次阮现现知道要早起打热水,洗漱吃了两个大肉包后,提着东西离开招待所。
回到大院的狗洞前,阮现现呼唤:“鹅子!鹅子!我们要走了!”
原以为会从狗洞爬出来的黒鹅,扑棱着翅膀跃上高墙,下落时被阮现现一把抱住。
“鹅子!我们要到乡下去大有作为,建设和谐美丽新农村,你开不开心?”
【嘎!】
“当然有!村里不仅有河,还有母鹅!”
【嘎嘎!】
朝阳下,一大一小两道背影渐行渐远,阳光将重叠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火车站——!
京都火车站是国内目前最大的中转站,这里人头攒动,有人奔向未知的前路,有人翻兜割袋发家致富。
鹅子准确咬住一只咸猪手用力一拧……
“啊!”侧边一个男人发出痛彻心扉的哀嚎,引来无数人侧目。
对上阮现现清灵灵看透一切的目光,想骂人碰瓷的男人立即收声,唾了声“晦气”离开。
看着手里五块八毛钱的阮现现同样在跟鹅子抱怨说:“可真是个穷鬼呐!”
黒鹅:我不一定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去知青办负责人那边签了个到,负责人看着怀抱大黑鹅,漂亮的女同志,表情古怪:“你这是?”
阮现现张口就来:“我爷爷……”
“停停停!”负责人比了个停止的手势,“你爷爷拉裤了是吧!”
这次换阮现现表情奇怪:“你怎么知道?他已经这么出名了吗?”
负责人年岁也不大,二十七八上下,他嘿了一声:“不仅我,街道和知青办都知道阮老爷子拉裤了!”
阮现现拉了拉大衣领口,把小脸埋进去,沉默着上了火车。
找到自己的硬卧包厢,上下三层很窄的单人床铺,上铺危险,中铺狭窄,还好,她是下铺。
拿出包包里面的床单铺好,又往里叠了叠,床尾留出大概半个脚掌踩踏的位置。
她爱干净,却没有洁癖,出门在外,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很快,一老一少行色匆匆进入包间,就住在阮现现的上中铺,年轻人放好东西,犹豫一会想对阮现现说点什么……
被老人挥手打断,“别磨叽,那边还在等着呢!”
就在这一老一少搁置好东西,离开硬卧包间的同时,站台冲来个状若疯癫的女人。
女人抬手,一把薅住知青办负责人衣领,一双含恨的眼睛眼白泛着血丝。
“阮现现呢?那个贱人呢?我离婚了,我离婚了,我们母女被赶出来,她满意,她满意了吗?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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