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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52.是谁在黑夜尽头呼唤圣光？
“那是.什么玩意？”
洛萨抬起头看到了破碎的夜幕天空，那被蛮横击碎的空间就像是破碎的玻璃，在夜幕中勾勒出蛛网一样的裂痕。
光芒在其中回荡闪耀，在无数破碎的天空中倒映着，让它越发明亮起来。
人类元帅怀疑自己看到了某种奇特的幻象。
他看到了数以千计的精灵们高举着古老的战旗正在迈步而来，就像是从远古时代走出的传说战士们，但下一瞬他又看到了破开碎冰冲出的群鸦，他们化作一位又一位高大又纤细的精灵，在另一面好奇的打量着这里。
还有娜迦！
那些深藏在水下的恶毒软皮蛇们也在咆哮，庞大的海兽怒吼着举起双拳，想要锤碎周围的一切。
他看到了那些身穿猫头鹰战铠的隐秘武士，手持荆棘刀轮的她们在阴影中不断穿梭。
最后，他看到了迪亚克姆圣人。
他就站在这一切混乱画面的中心，正手提两把战刃迈开脚步想要踏入混乱的战场中。
“快躲开！那破碎的城市要砸下来啦！”
丹妮莉丝是个半精灵，活的时间长而且有个半神巫妖祖父，因此见多识广。
她抓起愣在原地的洛萨和温德索尔少校，一个英勇跳跃飞出了坠落点，就在三人和其他浴血战士们呆滞的注视中，被挤压到极致的空间终于不堪重负。
刺耳的爆鸣中，一整个神殿平台连带着周围那些古老的建筑物废墟如“地爆天星”一样从天而降，将来自远古的气息化作毁灭性的重拳，于艾格文精准的操纵下正中暴风城商业区前方已被占领的战场。
那些死亡骑士和他们的亡灵们茫然的抬起头。
迎接它们的是呼啸而来的神殿陨石，以及从那平台之上一跃而下的迪亚克姆圣人。
圣光于这一刻爆发开，照亮了已近疲惫的所有人的眼睛，但还没等他们欢呼出声，那巨大的神殿废墟就正中战场。
“轰”
整座暴风城都在震动。
就连天上飞来飞去的魔龙都陷入了呆滞之中，它们和它们背后的术士们完全无法想象是什么样惊世骇俗的传送术，会连带着这么大一座神殿废墟一起送过来。
人类是疯了吗？
意识到自己不能赢之后就决定来个同归于尽？
“不好！异族圣人被他召唤来的神殿砸死啦。”
丹妮莉丝捂着脑袋，她的战盔刚才被飞散的石头砸飞出去，露出了与她蛮横力量截然不同的优雅面孔，但额头流着血让再怎么漂亮的女士都优雅不起来，更何况她手里还拄着一把怎么看都和优雅不沾边的野蛮人领主巨斧。
这声尖叫惊醒了洛萨。
元帅提着圣剑就冲向眼前坠落的神殿废墟，他试图把迪亚克姆找出来。
他不能让为人类王国的命运付出一切的异邦友人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但在洛萨跳上几乎完全堵死了城市前方的神殿废墟时，他便看到了一块巨石在剑光中被斩碎，随后那灰头土脸的圣人就顶着一个圣盾术的“大龟壳”站了起来。
被破碎的神殿结构砸在身上，除了有点狼狈之外，毫发无伤。
这就是圣光行者的力量吗？
脸接陨石毫发无伤这么离谱的吗？
“你啊，没事就好。”
元帅松了口气，他正要询问细节，但迪亚克姆摆了摆手，示意他无需多问。
就在死寂的战场上仰起头，看向前方已经沦陷的城墙以及源源不断正在冲入城中的绿皮兽人、豺狼人以及亡灵们。
漆黑的狼群是它们的先锋，翱翔的魔龙是它们的利刃，就像是一条滚滚向前的黑绿色浊流，要将这座惶恐不安的城市彻底淹没。
黑夜已至，但光在哪里？
“你们坚持到了这一刻，命运的势能已积累到毁灭的边缘，只需轻轻一推就会让未来在我眼前呈现。”
在浴血奋战的洛萨的注视中，迪亚克姆圣人将灰烬使者举起，他说：
“那么，命运，你的挑战者来了！”
金色的符文化作碎光在他眼前跳动，让那熟悉的提醒在这一刻点亮：
“暴风王国已进入抵抗终章，战争部落的先锋距离攻陷城市只差最后一击，然历史的轨迹早已改道，邪能、死亡、生命都已显现，东部王国的命运行至十字路口，圣光，又岂能缺席？
命运时刻已至！
圣光道义·命运之手激活！
以警戒者的名义，点亮那束光，宣告圣光参战！”
“嗡”
刺眼的流光化作通天彻地的光束，如火炬一般在阴沉苍穹之下点燃，虽还不够驱散黑夜，但那一团团向外扩散的神圣光晕却已象征“灰烬使者”的归来。
道义的激活并没有结束迪亚克姆的虚弱状态，但扩充至∞的圣力池却给了他足以撼动命运的能量。
迪克没有用它杀敌，而是以以一种馈赠强化的方式将自己的圣力尽数燃烧，以光晕扩散的姿态笼罩了整个暴风城，将圣光赐予的伟力加持在每一个还在战斗的战士们身上。
这是他们的战争，这是他们的守护，这是他们的荣耀！
自己只是一名路过此地的光之战士，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力夺走战士们的辉煌时刻，就让被命运冲刷者勇敢的迎击风暴吧，自己将成为他们最坚实的后盾。
“抗魔联军何在？”
警戒者的咆哮声响彻战场。
“艾露恩的卫士们！随我迎敌！”
古老的萨拉斯语在铿锵的号角声中响起，在丹妮莉丝这个半精灵呆滞的注视中，她看到了先祖们曾追随的古老战旗又一次飘扬在了艾泽拉斯的黑夜之下。
当德雅娜大祭司骑着幽灵霜刃虎踏入战场时，那些来自远古的屠魔勇士们于圣歌高唱中踏足战场。
那些骄傲的灵体高举战戟向前冲锋，当卡丝帕莲女士带领女猎手身披阴影杀出时，袭月上尉和她的弓箭手们也将致命的箭矢倾泻而下。
月葬祭司与月神牧师们高举双手呼唤艾露恩的神术。
被圣光点燃的黑暗苍穹中，天地变色之间一轮冷漠优雅的银月亦驱散了寒意，从天而降的“月神轨道炮”带起轰鸣，每一次神术落下皆会有一头绿皮或者死灵被月神的怒火点燃。
但德雅娜大祭司显然觉得这还不够！
她看到了这些野蛮绿皮们眼中的狂暴，她嗅到了他们身上的硫磺魔血，异族圣人是对的，恶魔的先锋已进入了艾泽拉斯。
不可原谅！
“艾露恩，以冷漠的星芒降下您最炽烈的惩戒月相吧！”
月之大祭司将战旗高举，随着她的悠长吟唱，在一群灵体冲锋的战场上提着圣剑的洛萨看到了星星。
那些星光刺破了阴云，正在以跳跃的轨迹向前方战场滑落。
它们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在突破大气层时终于展现出让人颤栗的真容，一颗颗包裹着银色火焰的陨石正在急速砸向被部落大军淹没的战场。
“群星坠落.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艾露恩神术。”
丹妮莉丝这会都顾不得自己正在流血的额头，她拖着战斧冲上去，一拳打在洛萨的后背上，带着一股激动咆哮道：
“上古的勇士为我们肃清战场，古老的救世者与我们同行，艾露恩的月光照耀着暴风城，何等荣幸！何等神迹！
你还愣着干什么？
冲锋啊！别让先祖们小瞧了我们这个时代的战士！
决战时刻已至，暴风城决不陷落！”
洛萨深吸了一口气，他回头看向自己的战士们。
温德索尔少校已站起身，在他身后那些被绿皮和死灵们压得喘不过气的暴风勇士也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尸横遍野的掩体，他们和自己一样如在梦中。
往日里人类见精灵都少，何况眼前这些来自一万年前的上古勇士们，那是这个世界最辉煌的一战，那是这个世界的力量最团结的时刻。
那是一段黄金般的岁月。
但现在，历史已从书中走出，将远古的辉煌以最真实的姿态呈现在了一万年后的战士们眼前。
“古老的救世者与我们同行，暴风城的战士们！”
洛萨提起狮心斩杀者，指向前方，他大声喊道：
“我们与曾经的英雄同行，先祖们渴望看到新的勇士诞生，接替他们荣耀的职责继续战斗！你们与我能让古老的先祖失望吗？你们会拒绝这份荣耀吗？
温德索尔，打起我们的战旗！与抗魔联军一起前进！
决战已至，胜利已至！死战到底，绝不后退！
冲！”
“嗷嗷嗷！”
被圣力加持在不断消减疲惫，滋生勇气的人类圣骑士与战士们发出如他们祖先野蛮人那样的豪勇战吼。
在古老灵体的冲锋中，一杆血迹斑斑的暴风战旗也被高举，在洛萨的带领下，战士们怒吼着越过那神殿的废墟，在银色月光的照耀下杀向那已经节节后退的部落先锋。
绿皮们哪见过这场面啊？
他们欺负一下人类也就行了，面对一万年前敢于和恶魔军团正面对冲的抗魔联军，他们早已失去荣耀被残暴填充的心灵都在颤栗。
豺狼人们更是不堪。
当那银色月光洒下时，它们的黑狼神都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那道月光也曾属于它来着
“灵体而已！不过是孱弱的灵体而已！”
驾驭着魔龙的人类叛徒莫甘斯咬牙切齿举起法杖，他大声喊道：
“看我用祖鲁希德大人传授的法术把你们统统收割掉！”
他无法接受近在咫尺的胜利被一群不知道哪来的古老亡灵所截断，他无法忍受这座抛弃了自己的城市还能在自己参与的浩劫中幸存。
他的怒火在燃烧，便在其他术士见势不妙已经转身逃跑的中还留在原地，要将自己从暗影议会的秘典里学会的强大秘术施展出来，要把这些古老的灵体纷纷化作自己宝贵的灵魂石。
他咆哮着
然后，他就到了一轮包裹着黑色月光的刀轮在自己眼前一闪而逝，守望者大师娜萨·袭月翻滚着落在魔龙背后，猫头鹰战盔之下的双眼毫无波动。
她在一万年的狩猎里杀死过太多邪恶力量，以至于刚才那次挥刀除了一丝血肉的迟滞感外，没有让她感觉到任何波动。
她真正的目标从来都不是那个可笑的术士，而是脚下这头魔龙。
其他守望者们以灵活无比的姿态在暴风城的城墙上跳跃闪烁，各自找到位置便射出守望者镣铐，在黑月的监禁之力下锁死这头魔龙的翅膀四爪和脖颈，最后交由姐妹们完成斩杀。
至于莫甘斯.
唔，他被切成两半的身体在混乱而彷徨的夜色中坠入了战场。
或许摔成了烂泥，或许化作那通灵之力唤醒的死尸，守望者大师的进攻极其精准，切开躯体的同时切碎了他的灵魂石，所以，他大概或许永远离开了这个他憎恨的世界。
但没人关注一个叛徒孤零零的死去，就仿佛这正是叛徒们应得的下场。
眼见人类和上古联军的反冲锋已经将战线不可阻挡的推回城墙附近，维持着通灵仪式的术士大师迪亚·暗语也知道事已不可为。
她匆匆安排几名死亡骑士继续维持仪式，自己转身跳上自己的魔狼就要逃跑，但刚冲入艾尔文森林中就迎面撞上了一群渡河而来正欲支援暴风城的库尔森旅战士们。
带领他们的赫然是一头骑着霜狼的玛格汉女兽人。
盖亚拉看着眼前那个身缠黑暗的绿皮，她看到了对方衣袍上被涂抹的氏族徽记，她认出了这是影月氏族的术士，而她身上残留的阴冷力量代表着今夜这场死亡狂潮正是由她一手掀起。
“你用影月氏族安抚亡魂的通灵术来发动战争？你真给耐奥祖大师和影月氏族丢脸啊！你真让我这样的纯净者感觉到耻辱！你是所有兽人的耻辱！
你是德拉诺的耻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被耐奥祖“点化”的盖亚拉拔出了自己的战斧，挥手将背后的战旗砸出去落在地面。
“来吧！”
在元素力量的咆哮中，盖亚拉大声说：
“一场玛克戈拉！我给你最后的尊严，送你去地狱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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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皮！我不怕你们！”
瓦里安·乌瑞恩抓着一把比他还高的长剑，在商业区与暴风要塞之间的城市中护送一群伤员撤往国王的要塞。
提拉飒兰将军在不远处一个人抵挡住汹涌而来的绿皮和豺狼人，不断有入侵者被他砸倒，但也总有幸运儿能突破封锁，抓着战斧的残暴兽人咆哮着想要砍杀那些伤员。
牧师们只能挥起神圣之火抵挡，玛尔兰和娜塔莉·塞林两位专精治愈的圣骑士挥动战锤在抵挡，但敌人太多了。
小王子知道他必须战斗！
哪怕从父亲到元帅再到母亲再到护卫他的异族将军都不允许他踏上战场，但他必须战斗！
他亲眼看到了这些可憎的绿皮践踏他长大的城市，他看到了暴徒们在伤害他的人民，那股怒火在沸腾，让瓦里安的双眼都遍布着血丝。
他无法确定自己在“梦中”看到的那些兽人剑圣大师们的武艺是否有用，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掌握了多少。
但当他持剑站在伤员们身前时，一切的恐惧与迟疑都在一次深呼吸中被抛之脑后。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于是他冷静了下来，就仿佛某种隐藏在血脉中的天生战斗本能被激活。
“王子，快回来！”
马库斯·乔纳森少校被砸断了腿，但在看到小王子捡起自己的剑冲出去的时候，少校吓得血都凉了，旁边的伤员也赶紧搀扶着少校上前帮忙。
但是那狰狞的兽人已经扑向了小王子。
完了！
要坏事。
“噗”
剑光亮起，在战士震惊的注视中，他们只有九岁的小王子在战斧落下时一个侧身翻滚，起身借着冲势出剑。
斜向上的利刃嗡鸣着如蜻蜓点水，擦着兽人的脖子一闪而逝。
双手持剑的小王子喘着气，在初次完成战斗的他身后，残暴的兽人脖子喷血，战斧坠地时那家伙眼中还残留着不可置信，他用手捂住完全被切开的脖颈却根本无法止住鲜血喷涌。
直至倒地时，他都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被这样一个小崽子斩杀了。
“真的有用啊！”
瓦里安看到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战果也是面带惊讶，甚至愣在战场上看那尸体，直至这会，第一次屠戮带来的后遗症才慢慢浮现。
“转身！继续挥剑！”
在于城市中心不断向外扩散的神圣光晕里，他听到了迪亚克姆圣人的声音，于是瓦里安的躯体按照指示行动起来。
“剑圣是技巧与战术的大师，这意味着你必须学会在最正确的时刻挥出最正确的一剑，任何一次失误都可能让你身受重伤甚至是死亡。
这里有很多敌人，瓦里安·乌瑞恩，暴风王国的勇士预备役，用他们作为你的练习对象吧。”
“城市需要帮助！码头区还有很多平民。”
小王子呼唤道：
“您能去帮帮他们吗？”
“我已经在帮了。”
在那光中之语落下时，一道金色的辉光便自城市中心飞向乱战的码头。
在光芒闪耀里，当瓦里安击倒了第三头兽人的时候，他仰起头就看到一道“金色的流星”呼啸着划过夜空，朝着自己前方的兽人直挺挺的砸了下去。
“轰”
坠地时的爆鸣轰开了街面，在被砸死的兽人们中间的坠落坑里，一只带着银色手甲的手突然伸了出来，在小王子气喘吁吁的注视里，一个全身缠绕着圣光的帅气“大姐姐”提着一把和灰烬使者几乎一模一样的圣刃跳了出来。
“我真是受够了每次都坠落登场，肯定是艾格文女士故意的，要不然为什么其他人都平稳落地.”
伊瑞尔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碎石，一边看着眼前的小王子和他手中的剑，“光铸暴君”哈哈一笑，在自己打开的圣光双翼中对瓦里安比划了一个大拇指，说：
“人类小孩都能上阵杀敌？真不错啊，武德充沛，我喜欢！是个光铸者的好苗子！但战争里还是让孩子走开吧。
去吧。
去找你妈妈，这里我包圆了。”
随后她转过身，提着巨刃扑向那些狰狞兽人，她大喊道：
“绿皮！还记得我们德莱尼人说要把你们统统驱逐出德拉诺吗？抱歉，现在我改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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