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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22.蝙蝠圣人麦迪文和他的传奇阿福莫罗斯-加更【15】
（为“霍整挺好”兄弟加更【1/5】）
洛萨牢骚满腹的准备离开卡拉赞。
元帅的表情有些郁气，还有些愤怒，还有些无奈，最后混着一丝茫然和无助，毕竟，谁家好人跑来治个病还莫名其妙多了个不能拒绝的未婚妻啊？
虽说结婚送帝国这种事听起来就很攒劲，但怎么？
你觉得我安度因·洛萨是天生吃软饭圣体吗？
他毕竟是个有追求的王国元帅，就算要重建第二帝国，他也希望用自己的双手来完成，而不是下半身发力这种奇怪的方式。
但问题是，他既打不过那四个老登中的任何一个，连争辩也辩不过，人家四个站在道德高地上压下的大道理是如此沉重，让洛萨睡觉时都快自我说服了。
唉，世事艰难啊。
他的战士们已经在高塔之外准备离开，但元帅自己在出发返回赤脊山之前还要去祭拜一下自己的结义兄弟的骨灰瓮。
艾格文还没有将麦迪文埋葬，洛萨则希望带这坛骨灰返回北郡修道院，那是麦迪文出生和长大的地方，他希望自己的兄弟最后落叶归根。
虽然麦迪文做的事情确实不光彩，但洛萨相信他想要带回团结的意志绝对纯粹。
就如艾格文女士所说，星界法师肯定早就猜到了今天这一切，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并一力承担所有惩罚将自己留在过去，却把通往未来的钥匙留给了自己的两位兄弟。
从公理的角度，洛萨要诅咒麦迪文的疯狂。
但从私人角度，他说不出任何抱怨的话。
“迪亚克姆先生，在您离开前请随我来，艾格文主母在离开前为您准备好了一套战铠和配套的武器，作为您在迎战黑暗泰坦的化身时损失掉的装备的赔偿。”
憔悴的老管家莫罗斯彬彬有礼的邀请警戒者前去接受他的“副本通关奖励”，迪亚克姆没有拒绝，他现在实力下降严重，还有29天的虚弱期在战争时代会很难熬。
这种情况下除了依赖自己的战斗技巧和经验之外，一套不错的盔甲也是必要的防御手段，属性不够装备凑是很简单也很朴实的道理。
那东西就被放在卡拉赞前厅的舞池中，往日这里总是宾客盈门，多得是来自各地的上流人物在这里翩翩起舞，但今天的前厅却分外阴沉，仅仅是走入其中就让人感觉到不适。
“这座高塔内部的某些危险生物的逃离，让它充满了不安的气氛，需要有一位精通魔法封印的看护者日常打理。”
迪克随手释放出烈阳灼光将这阴冷之力驱散，他提醒道：
“若长时间不管，这里会滋生很多灵体，附近的摩根墓穴也会被影响成为一处死灵之地。更重要的是，卡拉赞藏在阴影中的‘逆塔’虽已被我净化，但那毕竟是由禁忌的力量铸成，它依然需要妥善的维护和保养。”
“感谢您的提醒，我会安排专人做这些事。”
莫罗斯点了点头。
这位身上佩戴着法师徽记的老管家似乎并不打算在这些事情上和异邦圣人聊太多，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指着前方雕刻雄狮的装备箱，说：
“这套战铠是麦迪文主人亲手打造的，他用最纯粹的魔化精金和秘银为它完成塑造，还用自己的魔法造诣为它进行了附魔。它本来是主人留给洛萨爵士征战大陆，重建帝国的战甲。
但现在看来，您或许比洛萨爵士更需要它。
艾格文主母将它馈赠给您，希望您能保护洛萨爵士度过这近在咫尺的劫难。”
迪克点了点头。
既然答应了艾格文要为洛萨做一段时间的保镖，他当然会全力以赴，随后上前掀开了装备箱，然后就看到了两个相当眼熟的巨大肩甲。
这玩意呈白金色，在厚重肩甲上雕刻着惟妙惟肖的雄狮头颅，类似的装饰遍布着整套战铠，象征着麦迪文希望自己的勇武兄弟能成为带领狮群的雄狮之王的美好寄托。
全覆式的战盔和一整套完整的内衬链甲确保了战铠的穿戴舒适，而用上好的蓝色魔纹丝绸点缀的绶带则让它充满了贵气，说实话，制作如此精美的铠甲很像是仪式盔甲，但麦迪文用自己精湛的技艺让它同时具备了作战和仪式两种功能。
迪亚克姆很满意这套战铠的雄浑艺术风格，更主要的是，这东西是他上辈子板甲职业最常用的“幻化”。
他愿意将其称之为那个糟糕的版本里唯一亮眼到让人爱不释手的东西。
嗯，和暮光炮并列第一。
他伸出手查看着这套战铠的属性，惊讶的发现这玩意居然还是“成长型”装备，麦迪文给它铭刻了一整套能量附魔，让它可以根据使用者的力量释放来不断强化自己，这其中没准还动用了一些属于黑暗泰坦的禁忌力量。
最少，凡人很难铸造出如此惊人的武备。
在莫罗斯的帮助下，迪亚克姆很快穿戴起了这套名为“雄狮咆哮”的战铠，他将那全覆式战盔扣在头上，以此遮挡自己的面容，搭配幻容胸针让自己成为了一个“默默无闻”但穿着神兵利器的王国勇士，以此适配自己作为洛萨保镖的新身份。
不过这套战铠附带的武器，他倒是用不上。
华美的单手剑和雄狮盾牌还可以客串一下防御者，但那把配套的“狮心斩杀者”圣剑还是留给洛萨使用吧。
自己临时保管的烈焰之刃比它好多了，而且如果莱兰去北疆的旅程顺利，那么灰烬使者的回归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黑色的狼皮大氅重新覆盖于雄狮战铠的肩甲之上，迪克将自己包裹起来，又将剑盾佩戴在身后。
他提着狮心斩杀者巨剑准备找洛萨汇合离开，但在走出几步之后，他回头用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战盔之下发出声音，对憔悴的莫罗斯说：
“您怀中的那瓶毒药应该不是给自己准备的吧？在我们离开之后，当这座高塔里只剩下您一人的时候，您应该不会在这里服毒自尽吧？
您知道，若无黑狼神的引导，您即便去了彼岸，也无法和您的主人相会。”
莫罗斯收拾东西的动作停了停。
随后他叹了口气，说：
“但这是我的职责，异邦的圣人。
很早之前，当我只是达拉然一个默默无闻的法师学徒时，想要安顿下来的艾格文主母就看重了我的忠诚，在她和埃兰老主人结合之后，我一直在照料他们的生活。
在麦迪文主人出生之后，是我一手将他带大。
您总不能指望两个前半生都在研究如何搓出更大火球的大法师们去做这种精细活呵呵。”
他笑了笑，抬起头看着这一片落寞的大厅，眼中满是自己的主人与客人们觥筹交错时的美好，他说：
“麦迪文主人在那恶神的操纵下，失手杀害了埃兰老主人后就郁郁寡欢，他的朋友只有洛萨和莱恩，自从他来到卡拉赞后，他就与书籍和知识为伴。
我曾无数次听到他和自己的‘争吵’，我以为那只是他过于孤独。
于是我未经允许邀请了阳光森林的贵族们前来聚会，我想让他不那么孤独。
效果显著啊。
每一次大宴会的时候，麦迪文主人嘴上说着厌恶吵闹，但每一次都会在快乐的宴饮中度过充实的白日和夜晚，他甚至沉迷其中，最长的一次足有三个月没有碰任何的魔典。
我知道，他并不喜欢和那些虚伪的贵族们饮酒，他只是更讨厌独处时的邪思。
我以为事情就会这么好起来。
但.
但我到底还没能发现他真正的问题，艾格文主母，埃兰老主人和麦迪文主人都将我视作家人，我本该履行我的职责和义务，但我失职了。
我相信麦迪文主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履行守护者的职责，但不该由他独自承受那份沉重的苦楚，我不知道彼岸的世界里在发生什么，但从您之前的只言片语描述来看，那不是个能让人感觉到舒适的好地方。
我！
我要去照顾他，哪怕花上十年百年的跋涉，我也一定要找到麦迪文主人，他从小最怕孤独了，有我这老仆在他身旁，他最少能在异域找到一点家的感觉。
您要阻止我吗？”
他回头看着迪亚克姆，很认真的说：
“您要阻止我履行我这一生最重要或许也是唯一的职责吗？”
“不管是作为圣光牧师，还是作为命运的对抗者，甚至是一个路过的善人，我都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阻止你的自杀。”
迪亚克姆摇头说：
“不只是因为你只是白白浪费了生命，你这样忠于职守的灵魂在死后只会去人们想象中的‘天堂’受福，根本不会和麦迪文去同一个地方。
死亡世界的国度之间刻度森严，那是比人间的阶级更难跨越的樊笼。
更因为如果你真的想要让麦迪文感觉到欣慰，你其实还有更好的办法。
莫罗斯阁下，您让我想起了‘蝙蝠圣人和他的传奇管家’。
那是发生在遥远星海另一端的某颗星球上的故事，来自某一个艾瑞达氏族分享给其他氏族的趣闻之一，既然您已经决定去死，那么不如给我点时间让我给您讲完这个故事。”
“您请吧。”
莫罗斯说：
“用一个来自遥远异界的故事为我送行倒也不错。”
迪亚克姆花了一点时间为莫罗斯描述了那个发生在“异界”的故事，当然不可能全部讲完，毕竟那玩意篇幅太长了足以搞出另一本都市传说来，他只捡重要的说。
“蝙蝠刺客离家整整十多年，他用自己的方式在黑暗中将自己锻造为不可战胜的半神，下定决心回归那座罪恶之城，用自己的双手执行自己领悟到的正义。
他本以为自己的家已经因为自己的离去而荒废不堪。
然而，在他离开那修行的秘境抵达传送点的时候，迎接他的是那位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管家。
那位老人有足够的势力和能力找到他，但他没有那么做。
他只是守在家中默默等待着，他知道自己的少爷一定会在未来某一天回到家中，他一直在做着各种准备，从精良的武器到强悍的魔法神器，再到夸张的工程学战车。
他为他的少爷准备好了一切可以用于伸张正义的后勤，只为了在他终于回家时可以心无旁骛的完成他的命运。”
迪亚克姆看着莫罗斯，说：
“我不是在暗示您成为另一个‘阿福’，我只是想告诉您，如果未来某一天麦迪文真的从死亡中回到了人间，当他看到破败不堪的卡拉赞，当他走遍这里却再也找不到那个熟悉的面孔时，他该有多孤独啊。
麦迪文是守护者，而这个国家面临着战争。
我可以明确告诉您，这片大地上的无辜者们要经历一次痛苦的远行，他们之中的很多人或许终其一生都无法再回到自己的故乡。
但麦迪文虽然离开了，卡拉赞还在。
这座法师塔有足够的力量庇护它脚下的城镇，您也是一位法师。”
迪克点到为止，摆手说：
“如圣光所言，善人应该善用一切机会弘扬美德，如虚空所言，警惕者应当在暗影中警惕每一丝邪恶的靠近。
如果麦迪文已经无法履行自己的职责，那么他忠诚的老管家或许可以为他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并用实际行动帮助自己的主人洗刷哪怕一丝的罪责，好让他归来时可以坦坦荡荡。
我该离开了。
祝您好运，阿尔弗雷德不，莫罗斯阁下。”
迪亚克姆做了个艾瑞达人告别的礼节，转身大步走出了前厅。
洛萨和其他人已经在那里等待，而卡拉赞原本的“安保队长”，和曾经的迪亚克姆享有同样职责的猎手大师阿图门和他麾下的一小支骑士也被洛萨征召前往战场。
在迪亚克姆离开之后，莫罗斯站在空荡荡的前厅中，他摸出了怀中那瓶从麦迪文的炼金室里拿来的毒药。
他扭开了盖子，正在嗅触的时候就听到一声怒吼。
“不！莫罗斯，你在干什么！”
卡德加闪现过来一巴掌拍飞了老管家手里的毒药瓶，他抓着莫罗斯的衣领尖叫道：
“麦迪文走了，连你也要离我们而去吗？他把高塔的钥匙留给了我，我需要你协助我才能镇压这座塔里的各种危险东西。我们必须尽快完成这件事，我要去协助洛萨爵士对抗绿皮呢。”
莫罗斯盯着眼前年轻的卡德加。
作为麦迪文最亲近的人，他知道麦迪文曾经没有收徒弟的想法直到他遇到了卡德加这个“小间谍”。
再联想起刚才异邦圣人为自己讲的那个不太像是编出来的故事，莫罗斯哼了一声，伸手将卡德加的手推开，整了整自己的法袍，说：
“那就行动起来！今天要做的事很多，首先你得跟我去拜访埃兰老主人，但他浑浑噩噩的你可要小心点，罗宾。”
“嗯？那是什么奇怪的名字？”
卡德加疑惑的问了句，莫罗斯没有多解释，只是握住自己的施法匕首，快步带着他离开了这里。
麦迪文主人离开了，但他还会回来，自己的职责就是确保他回来的时候，这座高塔温暖如家，是的，那是只有自己能做到的事。
“等你之后过去的时候，替我送一样东西给迪亚克姆阁下。”
他回头对卡德加说：
“就当是听一个好故事的报答吧。”
——————
“什么？你说你找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黑色沼泽山体上临时塑造的龙喉要塞，其实就是几个巨大的魔龙巢穴中，有些疲惫的祖鲁希德脸色阴沉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没见过的绿皮狼骑兵。
后者拿出破烂的地图，结结巴巴的对凶悍的酋长说：
“就在这，在赤脊山的偏僻山沟里！那里有个奇怪的大罩子！我和人类骑兵交战被逼到了那里，意外发现了它。那个罩子里有一座倒塌的高塔，里面有很可怕的东西。
我的座狼甚至都不敢靠近！
我从您下属的术士的抱怨中听说了您一直在寻找藏在赤脊山的宝物，我想，那东西或许就在那个光罩子里。
那里很偏僻，根本无法通行。”
“嗯？这个地方.嘶，之前好像确实忽略了。”
祖鲁希德看着地图上的标点。
他身后那头在沉睡的魔龙也睁开眼睛瞥了一眼，用心灵之语对祖鲁希德说：
“不，不是我们忽略了！你这蠢货，你难道没发现吗？在这个绿皮幸运儿告诉我这地方之前，我们甚至都没意识到它的存在！那是高阶的龙语魔法，让我们每次寻找时都下意识的忽略了那里.
哼哼，巨龙之魂肯定就在那！
但红龙必然安排了强悍的守卫，我们得准备一番才能过去。”
“那就去找奥格瑞姆大酋长吧。”
祖鲁希德发出古怪的笑声，说：
“反正那些小绿皮今天送来了几船粮食，足够先锋们使用了，是时候开战啦！让战争的号角响彻这片人类国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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